臧克家的《老马》是一首以马喻人的现代诗，通过描绘老马受压的形象，隐喻旧中国农民的悲惨命运，展现了诗人对底层人民的深切同情与对旧制度的批判。以下从多个角度进行赏析：

一、艺术特色

象征手法

诗中老马的形象既是具体劳役者的缩影，也象征旧中国广大农民在封建压迫下的无奈与坚韧。例如，“大车”“鞭子”等意象，既指实际劳役工具，也隐喻压在人民头上的沉重负担。

写实与象征结合

诗人采用朴实写实手法，如“它横竖不说一句话”“把头沉重地垂下”，精准刻画老马的外在表现；同时通过“有泪只往心里咽”等细节，揭示其内心世界的痛苦与坚韧。

节奏与韵律

全诗八行四句，节奏匀称，隔行押韵（如“扣”“影”“咽”“面”），形成音韵错落的美感，增强诗歌的感染力。

二、主题思想

社会批判

通过老马的形象，诗人揭露了旧中国农民在封建地主阶级压迫下的悲惨境遇，批判了“贪心的主人”对劳动者的残酷剥削。

人性光辉

尽管老马身处绝境，仍保持“忍辱负重”的品质，这种坚韧精神既是对个体苦难的慰藉，也隐含对民族觉醒的呼唤。

历史反思

诗中“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”等句，反映了30年代中国农民对命运的无奈与对革命前途的迷茫，折射出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特征。

三、艺术手法

拟人化描写

老马被赋予“知命”“有泪”的人类情感，使其形象更具悲剧色彩。例如，“它抬起头望望前面”，既是对命运的抗争，也暗示对未来的迷茫。

对比与反语

通过“老马”与“车夫”的对比，强化压迫与被压迫的矛盾；“装个够”与“筋疲力尽”的反差，突出劳役的残酷性。

结构布局

两节八行的分段式结构，如同电影特写镜头，逐步聚焦老马的生命状态，增强艺术表现力。

四、历史意义

作为《烙印》中的代表作，《老马》不仅展现了30年代中国农村的生存困境，也奠定了臧克家“坚忍主义”文学观的基础，对后世社会现实主义创作产生深远影响。

综上，这首诗通过生动的意象与深刻的内涵，成为现代诗中兼具社会批判与人性探索的经典之作。